北京看白癜风哪里治疗最好 http://yyk.39.net/bj/zhuanke/89ac7.html最初得鼻窦炎的时候还是初二,没当回事,后来病情恶化到了晚上睡觉时会被自己的鼻涕呛醒,于是被老爸老妈医院做手术。
大夫一边说着“没事的只是一台小手术”一边逼着老爸签了一份如果我在医院概不负责的术前协议。
生死状一签,我赶紧借了老爸的手机给发小儿成荫打个电话说“我马上要进手术室了忽然好想你,你果然是我这一生中最在乎的人儿。”
然后就被送上了一个两层高的带轱辘儿的小推车,一路吱吱嘎嘎朝手术室推去。不知沿着狭长冰冷的走廊走了多久,推我的人“咣当”一声撞开手术室的铁皮大门——用载着我的双层小推车。当时的感觉就像一道冬雷在耳边炸响般震耳欲聋。
手术室里两个大夫,一个主刀一个助手,俩人正在聊股票。然后我就被从小推车上滚到了手术床上,手术床也是两层高,狭窄得只要我一个翻身就会摔到地上那种。
那助手熟练地拿出一面大白布扑啦啦一展迎面把我整个人盖起来,当时我就在心里吐槽:“大哥你确定这东西不是应该等到手术失败了再给我铺上?”
大白布留了一个5厘米见方的小口子,刚好把我的鼻子露出来,用力偷瞄的话可以透过小口子的边缘瞧见那两个大夫在我身边晃来晃去,敢情这个小口子就是他们的操作台了。
“先打麻药哈。”
主刀大夫拿起一根纤细的针管端详了一秒,拇指轻推滋出一线药水,姿势标准得像是下一秒就要给我注射*品。
打完麻药俩人就接着聊股票,过了一阵儿那主刀大夫忽然回头问我说:“怎么样,麻药使上劲儿了吗?”
“我靠大哥这么专业的事儿你真心觉得应该问我么?”我心中的草拟吗脱缰咆哮。
不等我说话那助手接口说:“差不多了吧再等会儿该下班儿了。”
我心里这个欲哭无泪啊,大哥不要这么草率好么,你们这是为了按时下班打算生割我的节奏啊!
大概的手术方案我是知道的,说是鼻腔里多了块鼻息肉,还有点鼻中隔弯曲,简单说就是要在我鼻子里切去块肉锯掉块骨头。
然后他俩就把作案工具拿出来了,细小的手术刀,镊子,钳子,锯子,抽子什么的……
只见那主刀大夫的眼神忽然锐利起来,一股无比专业的气场瞬间弥漫整间手术室。他的双手高高擎起,锋利的手术刀在他手中闪着摄人的光,一边还很贴心地给我做下心理建设:
“一会儿千万不要乱动,手术刀很锋利的,一动就会划破你的鼻腔。”
我迅速脑补了一下自己鼻子被手术刀开了天窗的画面,然后弱弱地问:“大夫,刚才不是打过麻药了么,应该不会感觉到疼的是不是?”
“正常情况下是不会的。”
我去!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随后便见那主刀大夫保持双手凌空持刀的姿势老半天不动,形态庄严得犹如老僧入定,这架势像极了高手对决前的运功提气,搞得我都不由跟着屏住呼吸了。
说好的小手术呢,大夫你不用这么认真吧?
整个手术室的时间像是凝固了,过了好一会儿了助手在一旁小声说:“哥,可以开始了。”
主刀大夫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助手一眼,悠悠吐出一句话来:
“是割左边还是割右边来着?”
噗!!
我闻言膀胱一松差点就尿在手术床上,见那助手竟也开始进入思考模式了于是我赶紧抢着喊:“左边!左边!!”
“你确定?”主刀大夫直皱眉。
“我确定!”宝宝心里这个苦啊,这问题有这么深奥么,提前做一下功课会死不?
然后手术就正式开始了,主刀大夫小心翼翼地把细长的手术刀探进我的鼻孔里拉大锯扯大锯,果然不疼呢!医院的麻药比他家的大夫靠谱儿多了!
很快鼻腔里就被血给充满了,旁边的小助手就拿出个会发出吹风机一样噪音的抽子来把血抽干净,趁这空档主刀大夫又赶紧探进来拉大锯扯大锯,如此循环往复……
从小到大被无数人嘲讽过我鼻子大,但我做梦都没想到我鼻子居然大到了这种程度,竟可以供这么多家伙事儿进进出出。
鼻息肉很快割完了,接下来轮到鼻中隔弯曲,说实话进手术室之前我一直不知道鼻中隔长在哪里,然后就见大夫把手术刀缓缓探进我的鼻子里,一直探,一直探……
“啊!疼!!”
我发誓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疼过,都特么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儿了,简直像是被人扯了蛋一样疼!
现在我算知道鼻中隔长在哪儿了,基本就是双目中间稍微靠下的位置!!
那主刀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术刀抽了回去。
“不应该啊,明明已经打过麻药了啊。”主刀嘀咕说。
“会不会是因为这名患者的体制对麻药不敏感?”助手在一旁附和。
“尼玛的你们确定不是因为麻药生效时间还没到?”我不敢张嘴质疑只在心中腹诽。
主刀后退一步冲助手说:“要不你来试试?”
我当时就懵逼了,什么叫“你来试试”,感觉自己就像解剖课上的一具尸体,粉嫩嫩的学生们在我身边排着队你切两刀我切两刀……
简单分析了一下当时的形势,要么就是主刀真的搞不定眼下形势了需要助手上场,另一种就是这俩家伙根本没有主刀副刀之分,两个都是实习生,敢情拿我试手艺来了!总之不管是以上那种情况,于我而言都是一部画风血腥的恐怖片啊!
但是当时我是一句话都不敢吭啊,知道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吗?这特么就是啊!!
接下来助手又照主刀刚才的流程在我鼻子里操练了一番,这酸爽的感觉要怎么形容呢,感觉就像我的鼻子被人给操了一样……
然后主刀和助手都懵逼了。
“怎么办,要不再补两针麻药试试吧。”助手建议说。
“好好好!”主刀开心地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然后俩人又在我鼻子里“亢亢”怼了两针,怼完了又安慰我说“没事的没事的不要怕。”
我心说“我还想跟你俩说不要怕呢,你俩的惶恐简直都写在脸上了好么?”
接下来这俩哥们儿继续在我鼻子里一会儿割一会儿锯的,那额外的两针麻药跟葡萄糖似的一点效果都没有。
我躺在手术床上身子崩得跟个铁人王进喜似的一动不动,全仗主刀那句“手术刀很锋利的,一动就会划破你的鼻腔”硬扛着。事实证明事到临头人是没有忍不了的痛的,当我感觉到眼角有泪的时候那眼泪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干了,然后就觉得不断有冷汗沿着脊梁哗哗淌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但是手术还是毫无进展,主刀和助手的凌乱已经完全掩饰不住了,我鼻子的“阀门儿”完全打开,那血都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往外流。我不确定自己身上那点血够不够他俩继续这么折腾下去,这左一刀又一刀的是要出人命的节奏啊,在他们轮番割我的空档里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老爸医院送礼了?”
趁他俩擦汗的工夫儿我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大夫,像这种小手术出这么多血正常么?”
“没事,之前我还做过一台手术出了一桶血的。”
我……大夫,你们村儿人都是这么安慰人的么……
也不知这俩货手忙脚乱地忙活了多久,在失去意识前我听到主刀最后喊了一嗓子:
“不管了!好歹就这样儿了!”
我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啥?”就见主刀猛得发力用钳子生生从我鼻子里拽出一块血刺呼啦的小东西!
我已经找不到比扯蛋更疼的词来形容那一秒的感受了,或许生无可恋勉强能够形容那种剧痛之万一吧……
“结束了么?”我弱弱地问。
听见主刀说出“结束了”三个字,我整个人都软下来了,身体咣当一声砸在手术床上,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一直是保持着一张崩紧的弓的形态凌空而卧的。
往外走的路上小助手又试图拿载着我的小推车儿去撞开手术室的门,结果“咣当”一声被门给弹了回来。
我心说你傻逼么,门都是单向开的,你进门时候能撞开,出门时候怎么可能还能撞开?
但是我嘴上已经无力吐槽了,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从这样一场惊心动魄的超大型鼻窦炎手术中成功存活了下来,我真幸运,我无比感恩,我……去你大爷的!!
真事儿。
来吧莱爸
精神损失费